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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一等，克里斯。怀亚特医生，请专注在棋盘上。”他的mama和他一样瘦，灰金色的短发削得有几分凌乱，也像个小男孩。医生提醒她：“苏，你的小男孩到了。”她却说：“他又不会马上就走。医生，我领先你两步。”

    治疗精神分裂的药物有很大的副作用，比如眩晕昏乱，干扰思维，使人反应迟缓，又比如造成肥胖。但两样在她身上都没有体现，她用很短的时间终结棋局，毫无悬念地赢了，转向她年轻的儿子。

    “克里斯托弗。”她审慎地说：“你规律地吃饭和睡觉了吗？”年轻人以往每次回答这些问题都有些心虚，他常失眠到不得不吃药，常常忘记吃饭，整个人都呈现出缺乏阳光和锻炼的苍白消瘦，像青春期猛然长高的青少年。可这回他只抓住了mama的手，不确定地说：“妈咪，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年长的女人平静地说：“是什么，克里斯？”他把额头贴在她修长骨干的双手上，露出后脑上的棕色卷发，轻声说：“妈咪，我大概——爱上了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他的mama陷入沉默。十一月的阳光从休息室的落地玻璃窗照到她身上，她披着一件羊绒披肩，两双深浅不同的蓝色眼睛对望。

    她说：“我一直想……保护你，克里斯，你知道吧。”她从怀孕起就一直保护这个孩子，停用药物，戒掉烟酒，在年轻人一两岁时的第一次发病，也是出现有人要伤害她的儿子的幻听和妄想。确诊被束缚在疗养院里以后，她甚至认为自己也是个不好的影响，希望她的儿子远离她，不受那种可能精神分裂发作的基因伤害。但是她一天比一天知道，她保护不了这个孩子。

    她捧起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