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章 (第3/4页)

他其实很享受这样片刻的宁静，甚至可以说是驾轻就熟。

    像是回到了人生最初，某个尚未陷入噩梦的时间一样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第一次坐轮椅？”他明知故问。

    孩童时代的记忆太过模糊，他只能记得自己每次越过孤儿院的院墙，闯进街对面那个院子时，简沉不是躺在床上，就是坐在轮椅上。

    他会趁mama不在的时候悄悄朝自己招手，然后少年推着男孩，小心翼翼地出门，度过一个无拘无束、色彩鲜艳的午后，赶在mama下班前回到死气沉沉的病床上。

    简沉回忆起电梯里霍无归帮人推轮椅的样子，瞥了他一眼：“你也不像第一次推轮椅。”

    “有个老朋友，身体不好，常常坐轮椅，我小时候经常推着他出去玩。”霍无归在当事人面前说了一些实话，心中甚至隐隐期待简沉问些什么。

    简沉愣了愣，侧过头，清亮的眸子迎着光眯着，自嘲道：“那你的朋友应该很羡慕你吧。我小时候，车祸之后，也坐了很久轮椅。”

    霍无归避开他的目光，久久没有出声。

    不是的，他不是在“那场车祸”之后坐上轮椅的，他明明是在被绑架前就一直坐着轮椅。

    霍无归明明记得，当年的那个小孩在极为偶尔的情况下，会从轮椅上下来，甚至会在下过雨柔软潮湿的草地上奔跑几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