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心底似蓄着深潭,深潭里思量无数,至深且无波。
风夹着雪在翻飞,碎发几次扫过如雪的娇颜,痒痒的,她的心底突然衍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。
“哥……”突然,她牵住了他的手,琉璃眼一动不动,里面似有微波在流淌,试图越过冰潭。
银白色的身子一顿,白谦垂首低看,指尖触着一团软绵,温凉纤巧。
他一言不发,任由白雅牵着他的手往如轩苑走去。才推开房门,沁人的松木香扑面而来。卧室简洁大气。
“玉竹。”
玉竹一愣,随后将玉冠取出。
麒麟木凳上,兰雕铜镜前,白谦凤眼轻掀。
铜镜昏黄,纤手扣着玉冠,似在研究如何穿戴。她又凑近了些,朦胧的小脸似一朵梨花,在诡谲的波光中宁静绽放。
她笨拙地把银冠撤去,从玉竹手中接过梳子仔细梳整,神色微紧,动作毫无章法。所幸纤指轻柔,流转中带着一点酥麻,与硬发紧紧纠缠。
白谦看了眼她腕上的银镯,寒潭似的黑眸似窜入一道微光。
一盏茶的功夫,她定了定玉冠,私以为勉强入目。
她支着他的肩膀:“哥,新岁荣安。”
白谦凝视着镜中的人儿,久久不语,久到白雅从紧张到尴尬然后是忐忑。
室内一时寂静无声。